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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寻《庄子》31 “何必跳河与装疯”

恒宁传统文化乐园3个月前 (02-03)未命名8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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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1课·“何必跳河与装疯”

翛然而往,

翛然而来而已矣……

大家好!

我们继续来学习《庄子·内篇》当中的《大宗师》。这个名字每一次读起来,感觉能量都超级强啊——「大宗师」!

庄子说:

【古之真人,不知说生,不知恶死;】

自古以来,真正入了「真」、得了「真」的这些真人,他们不会像世俗中人一样贪爱生、讨厌或者害怕死。

【其出不䜣,其入不距;】

这些「真人」的状态,他们出门去面对大众,也不会突然就很欣喜(不会那么爱热闹);回到家里来关上门,他们也不会感觉自己跟大众真的有距离。因为这些真人处在热闹的场合(群居)或者是独处都是一样的。

这些真人,无论是在热闹的地方还是在安静的地方,他们都是一样的;无论群居还是独处,他们都是一样的。

【翛然而往, 翛然而来而已矣。】

他们一直就是很洒脱、很超然,甚至很飘逸的那种状态,自由自在的,来来往往都是那样地自由自在……这才是真人啊!

【不忘其所始,不求其所终;】

而且他们「不忘其所始,不求其所终」,这些真人知道自己从哪里来。其实他们从哪里来,也将回到哪里去;他们的生命很稳,不会焦躁不安;他们很淡然、平静;他们也不会像世俗中人那样刻意地求一种什么样的终了,一切都随顺自然、随顺天命……

【受而喜之,忘而复之。】

庄子说:这些真人的状态「受而喜之,忘而复之」。在遇到任何境缘的时候都是很欣喜的、很愉悦的,他们好像长期就处在一种喜乐的状态里。那么,当这个境缘消失的时候,他们立刻就忘记了、就放下了,又回复到了自己本来「空性」的纯然宁静中……

【是之谓不以心捐道,不以人助天,】

这些真人已经与「真」合一了……不会花大量的心思去投入到所谓的「道」上,不会刻意地去学道、求道、证道,因为他们已经在那里了。

可以说他们已经越过了因地,到达了果地了,已经在那里了。就好像他们不用再向上攀登,因为已经在山顶了。他们也不会刻意地想要左右天、左右自然,不会添加任何的主观意识,他们只是随缘、随顺……

【是之谓真人。】

庄子说:这样的人才是「真人」,他就是「真」本身。

【若然者,其心志,其容寂,其颡頯;】

真正的这样的真人,他们的「心」无比地阔达,可以说心包太虚、量周沙界了……而他们的面容,看上去是那样地沉静、安寂;这些真人,他们的额头看上去是广大而宽平的,有一种坦荡荡的感觉。

【凄然似秋,暖然似春,喜怒通四时,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。】

庄子说:这样的真人,在他们严肃起来的时候,就好像凛冽的秋天一样;在他们愉悦的时候,就好像暖暖的春天一样……他们喜怒的变化就好像四季在运行。

「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」,这些真人就是本然地去做,就能够让一切外物感觉非常地舒适,他们能够使外物感觉无比地舒适,甚至到达了一种极致的程度。

然后,庄子又说:

【故圣人之用兵也,亡国而不失人心;】

如果真正的圣人他去用兵的话,他把「人心」看得比国家更重要,比人心更重要的是「懂人心」;这些真人非常懂人心,所以才能随顺着「愉悦人心」。而国家主权在这些圣人看来,没有「人心」重要。

也就是说,这些圣人他们一旦掌握了兵权,他们也是以「人」为本的,不会争夺那短期的短暂的局域的利益,他们看的是大多数人。

【利泽施乎万世,不为爱人。】

这些圣人,他们的利益能够润泽万世。他们把这种利益——像甘霖一般的这种润泽布施给了万世(「万世」,就是无量久远的时间)……

也就是说,这些圣人他们对于天下苍生的爱不局限在一国,也不局限在一时,是久远的,在空间上和时间上都没有限制……

庄子说:

【故乐通物,非圣人也;】

像凡夫,总是著那外物的表象,爱乐于外物的表象相同,所以他们不会是圣人;「圣人」一定是可以透过和超越外物的表象的。

【有亲,非仁也;】

庄子说:真正的仁爱、仁慈,它一定是平等、不分别的。你要是在芸芸众生当中还有所偏爱(有特别的偏爱),这说明你的仁爱、仁慈并不是圣人的、并不是真人的那种。

真正的仁爱、仁慈,它将泽被万物,没有偏私……

【天时,非贤也;】

真正的贤德之人,就不会再计较天时了(说我做什么事还挑个好日子、好时辰,不会的);真正的贤德之人,他们其实也是可以「以心转境」的,不会再拘泥于凡夫所迷信的一些东西。

【利害不通,非君子也;】

庄子说:如果「利、害」你都不能明了通达,你就不是真正的君子。作为君子肯定要有点儿才华和智慧的,至少明白什么是「利」、什么是「害」,肯定要「趋利避害」;而且这种趋利避害肯定不是只为自己的,是为大众的(为大多数人的)。任何时候都要很好地权衡利弊,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啊!

庄子说:

【行名失己,非士也;】

如果我们在「德行」上、在「名声」上有重大的损失,世人就不尊敬我们了(「士」,是受尊敬的人)。

如果在德行上、在名声上受到了毁伤,众人就不尊敬我们了。也就是说,其实我们的「德行」和「名」(名声)还是很重要的。

什么是「名声」呢?先有了德行,自然就有名声了。如果说德行是根,那名就是附著于根而长出的树干和枝叶、花果了。我们的名声,是外人对于我们的看法,无数个外人对我们的看法堆叠在一起,就成了我们的名声。

当然,天下没有绝对不被人批评的人,没有!我们看各大宗教的领导者或者很多的古圣先贤,或者很多的哲学家,历史上很多很多的英雄、很多的宗师……他们的名声也不是说百分之百的好,是吧?有人欣赏他们,就有人讨厌他们。但是做到让大多数人认可,这就说明这个人名声还不错了。大多数人认可我们的话,就好像我们的生命还有存在的意义。因为我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不仅仅是我们说了算,需要国家、社会,需要历史去对我们进行评判,所以「名声」也是蛮重要的。

【亡身不真,非役人也。】

庄子说:如果你亡于肉身(亡于表象的吃、喝、拉、撒、睡),把时间都花在这里了,生命都消耗在肉身的生存和享乐上了,你却没有求「真」,没有抵达本性、真源,你就不是那个能够役使人的人,就是你就不能够像圣贤一样影响人、引导人。

接下来,庄子又提了一些人的名字:

【若狐不偕、务光、伯夷、叔齐、箕子、胥馀、纪他、申徒狄,是役人之役,适人之适,而不自适其适者也。】

说像狐不偕、务光、伯夷、叔齐、箕子、胥馀、纪他、申徒狄,这些人是「役人之役,适人之适,而不自适其适者也」。他们役于人之役,适于人之适,而不自适其适者也。

其实,刚才庄子提到的这一连串儿的人名,个个都是蛮有个性的。先说这个「狐不偕」吧(姓,字不偕),他是古时候的一个贤人,尧帝当年也想把王位让给他,但是他不接受;不接受,又觉得呀,我违背了国君的命令,怎么办呢?活着也没有安全感了,投河自尽吧」……结果他就真的就跳河死了——「狐不偕」是这样一个人。

那么,「务光」也是夏朝末年的一个隐士。当时,其实商汤想要把天下让给务光这位隐士,他也是不接受;然后他就抱着个大石头投到庐水,也是跳河就死了(抱着个大石头跳河死了)。

像「伯夷」、「叔齐」这两个人,据说是在武王伐纣的时候(武王讨伐商纣的时候),这两个人就去向武王进谏,武王不听他们的,他们就隐居在了首阳山,绝食,就这样死掉了。

「箕子」,据说他也是纣王的一个亲戚,很忠诚地想要向纣王进谏,但是纣王不听,他装疯了。然后,关于「箕子」这个人,有的人说他就是比干,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,总之有这么一个人,很有个性。

关于「胥馀」,是谁呢?没有详细记载,总之也是个很特别的人物。

然后,还有「纪他」这个人,他也是殷商时候的一个超然物外者。他害怕商汤把王位让给自己,他就带着弟子也是隐居了,藏起来了。

「申徒狄」,他也是殷商时候的人,他听说「纪他」(那位隐士、那位高人)害怕国君把王位让给自己,竟然能够去带着弟子隐居(藏)起来,他觉得这不错。后来,他也是抱着一块大石头就投河自尽了……

庄子举了这么多例子,这些人都很有个性。说他们有个性,这是好听的说,其实「我执」都很重,是吧?所以庄子说这些人都挺有名气的,传奇一般的人物,但是他们「役于人之役,适于人之适」,还是在棋局里受人左右啊,没有到达那种逍遥自在的程度,没有达成自己想要的那种自在、自由、无挂碍的生活状态。所以说,他们「不自适其适」,他们内在追求的那种自由、公正都没有实现;没实现,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实现,很多都自杀了,还有装疯的……都是悲剧人物。

庄子其实认为这些人比较可惜,他们都是蛮有才的,也比较有正义感的,是吧?但是因为没有修到「真人」的那个程度,所以一点儿都不自在。

那要是「真人」,面对国君的这种「禅让」或者说面对国君把天下交给自己,他会不会接受呢?我们想一想……真人他接受不接受,他肯定不会去自杀,是吧?他可能先接受,然后不告而别——逃跑,也可能;也可能就随缘接受呗。如果他真的是真人的话,接受一个天下也不会影响他的这种超脱状态。如果说真的有王权在手中、有官位在身上就变得不自在了,那说明修行还是不到位嘛。

所以庄子举了这些人作例子,就是说,你看这些人,可惜了,都不是真人!

我们再来复习一下庄子所描述的「真人」的状态:

「古之真人,不知说生,不知恶死;其出不䜣,其入不距;翛然而往, 翛然而来而已矣。不忘其所始,不求其所终;受而喜之,忘而复之。是之谓不以心捐道,不以人助天,是之谓真人。若然者,其心志,其容寂,其颡頯;凄然似秋,暖然似春,喜怒通四时,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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